2021.12.24

別讓「愛面子」阻礙成長！研究：避開心理偏誤，才能得到有意義的反饋

在職場上，是否常會有迷惘、需要找人給意見的時候，但忠言逆耳，有時別人講的我們未必想聽，本文用科學角度，告訴你如何尋找有意義的回饋，做出正確決策。

一個超過150名學生的大學班級裡，要得到個人回饋並非易事。1998年那個夏天，我向系上一位綽號叫「Java詹」的教授尋求選系建議，那場對話算是特例，當時我亟需為內心的拉扯（以及因為購物紓壓而暴增的卡費）尋求解決之道。到了大學二年級，班上剩下約60名學生（很多人留級或退學），要得到回饋便容易許多，但並非得來全不費工夫。重新確定我要繼續讀電腦科學系後，我必須抱持更積極的態度。

當時，我就跟現在一樣，對於聽別人詳細告訴我哪裡做得對，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偏好批判性的回饋。在某次評量中，我設計一個可以在百貨公司運作的電梯使用者介面，並向一名相當神經質的助教尋求回饋。他講了20分鐘，說明我在哪些層面執行得很正確，但我根本想不起來他到底說了什麼，他話語輕柔到我開始放空，並在腦中播放馬戲團音樂來度過這段時間。

他最後發現到我沒在聽，問我還有沒有特定事項要討論。我的回答讓他困惑不解：「有，告訴我哪些部份做得很爛！」通常別人要聽好消息時，才會這麼興致勃勃。但是最終他接受挑戰，接下來我們又花了更有趣的20分鐘直搗核心。

來源：shutterstock

雙向對話

我曾說明要定期給自己回饋，以對抗各式各樣的認知偏誤（cognitive bias），從他人身上尋求回饋也是同樣道理。現在我把回饋視為進步的最佳機制，它讓你發現你不知道的技能強項和弱勢，以及如何運用你的比較利益（comparative advantage）。我還是比較喜歡把時間花在批判性回饋上，但長期下來我也了解到，有必要從新鮮的眼光看看自己做對了什麼。不然你要怎麼知道自己實際上有哪些比較利益？如果要選，我會讓批判性回饋佔八成比例。

以推動學習並增進表現的方面來看，從他人身上尋求回饋的價值長久以來都有行為科學文獻探討。如果你發覺自己有定錨（anchoring）、專家盲點（curse of knowledge）或皇冠症候群（tiara syndrome）的問題，或是受制於損失規避（loss aversion），積極尋求回饋都能有所幫助。不願尋求或傾聽善意回饋的人，不該擔任與人互動或領導團隊的角色。

如果你認真地想要在中期獲得進展，尋求回饋將大大提升你達成目標的機會。為什麼？如果你從對的人身上得到回饋，他們可以凸顯出你應該採取什麼行動才能勝券在握，並反映出你現有的盲點。價值非凡。帶著清楚目的、定期尋求回饋，是你自己的責任。

要找什麼對象尋求回饋，端看你的大格局目標是什麼。如果你要待在類似的職位，但打算加速升遷，可以找公司裡的經理和主管；如果你要改善自家產品，可以找現有顧客和潛在新顧客；如果你要轉換跑道，可以找目前擁有你理想職位的對象。

最好的回饋要包含批判性的層面，指出你需要改進的地方。別期待給你這種回饋的人，會為你提供每個問題的解決方案。如果他們這麼做是你賺到，但他們的工作並非幫你解決問題。盡量別帶著情緒看待批判性回饋，根據人們的個性不同，情緒可能會讓回饋過程變得多餘。這就是為什麼整合分析顯示，有超過1/3的回饋反而會導致表現下滑。

所以如果有人說你某件事做得不好，別一直把焦點放在做不好的事實，而是要專注於需要採取什麼步驟來改善。記住，情意捷思（affect heuristic，決策受到當下情緒影響）可能決定你怎麼去聽這個回饋。如果你在過程中感受到情緒，記錄下來並在冷靜過後回頭再去思考那些話。你要假定給你回饋的人是出自於善意，盡量從他們的角度看事情。

一定要以開放的態度和厚臉皮接受回饋，無論對方有多不擅言詞。不懂說話藝術的人往往評論也最為中肯。把內容抽絲剝繭很重要。不管對話進行得如何（拙劣與否），你遇到的每個人都只是一個數據點。任何批評都應該先經過額外回饋來源或客觀資料證實，再用來翻轉你的整體目標和大格局計畫。

如果在尋求回饋時所意識到的問題屬實，記得提醒自己這是可以解決的。一個人的表現並非固定特質，可以透過行為來調整。無論如何，只要努力就能做出改變。

此外，在尋求回饋時都要小心注意力偏誤（attentional bias），也就是你對回饋的感知，因當下的想法而扭曲。如同我們在飢餓時對麵包的味道特別敏感，你可能會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擊中既有痛處的批評。記錄下來會有幫助，也給你的回饋者一個暢所欲言的機會，別一開始就打斷並企圖引導對方的評論。你只需要注意他們的重心是否偏離到不必要的領域。當然，你沒有理由相信回饋者不會落入注意力偏誤的陷阱，但假設能給你回饋的對象不只一位，那就不會是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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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多元的外部網絡得到回饋是一個大好機會，讓你辨識計畫哪裡出問題、哪裡又需要改善或捨棄。你必須避免沉沒成本謬誤（sunk cost fallacy），當你決定「繼續」執行一項計畫，只是因為「已經」投入了時間。就像一個學者在寫論文時，即使發現別的地方已經刊登了幾乎一樣的內容，還是繼續寫下去，那就是陷入了沉沒成本謬誤；當發明家在投注資金開發產品時，就算知道一樣的產品已經在市場上推出，他仍繼續投資生產，那就是被沉沒成本謬誤所害；自由工作者在爭取客戶時，縱使對方要求事前參與無止盡的會議，但又遲遲不發案子，依然繼續耗下去，也是被沉沒成本謬誤困住。

如果收到的回饋讓你相信某個環節行不通，那麼是時候思考該如何轉為利用對的環節。以上述例子來說，學者必須想辦法讓自己的論文，比那篇先發表的論文來得更有價值；發明家必須重新來過，並思考如何把產品差異化；自由工作者則必須把時間用在建立並維護新的客戶關係。

如果你收到的回饋告訴你，某個要素毫無用處，一定要在其他地方驗證。畢竟，個人的意見不代表多數觀點。你也要記住這些轉折需要時間，而運氣有時就不站在你這邊。但要避免鴕鳥效應（ostrich effect），把頭埋在沙子裡，不去面對可能對你有幫助的負面資訊。

除了以開放的態度和夠厚的臉皮接受回饋之外，你也能鼓勵給予回饋的人對你開門見山而非含糊其詞。另外，尋求回饋要及時，趁你剛經歷關鍵里程碑的成功或失敗時。熱騰騰的回饋已證實更加有效，也更起得了作用。尋求回饋時，最佳對象是會壯大你的抱負並真誠幫助你跨越任何障礙的人。

選擇的過程可能需要你嘗試錯誤，但如果你發現得到思慮不周、刻薄傷人或屈尊俯就的回饋，可以不用再回頭找這個人。畢竟，時間是你最寶貴的資源，不踏入時間陷阱是合理的做法。

保全面子

我最後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電腦科學和經濟學雙學位。我的爸媽驕傲地站在禮堂內，用力鼓掌看我畢業。典禮過後，我受邀到阿姨、姨婆、鄰居，甚至幾個陌生人家中慶祝我的成就。但慶祝的氛圍很快就消失，因為我沒有立即的就業機會。

第一個原因是網路泡沫化，電腦科學領域的工作職缺大量減少，而非增加。以我的愛爾蘭地方大學學歷很難在市場上脫穎而出，幾乎可以說我完全失敗。

第二個原因是我忘了靠經濟學學位去申請所有人要我申請的「好」工作，包括公職及各大會計師事務所和銀行的畢業生培訓計畫。「好」指的是可領退休金、收入不錯的鐵飯碗（愛爾蘭許多父母眼中的黃金組合）。

可是這樣的工作早在畢業之前就該申請了，就在我上台領畢業證書之前，我就已經錯失了機會。（後來我才發現，其實大部份的職缺就算過了截止期限幾天，還是可以申請。）我非常喜歡經濟學，就像自然形成的友誼或老夫老妻的感情一樣，我對它的一切都憑直覺，沒有特別去注意它帶來的就業選項，因此錯過了所有關鍵截止期限。

我需要在大家面前保全面子，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沒用的成年人，無法為自己負責，這代表我不願意向外求援。我糾結了整整十個星期，思考接下來該做什麼。當時我在位於科克的母校擔任副校長的臨時助理，這份工作聽起來很重要，但實際上我每個星期只有星期五會去上班，僅僅是用來替補另一名彈性上班的員工。在歷任老闆中，副校長是很好的一位。他很聰明、喜歡聽笑話，還熱心地幫我擴展在大學的人脈。我透過他認識了經濟系的系主任，對方在我自怨自艾時誤觸地雷，提醒我不妨把經濟學學士加到自身履歷中，才不會被科技市場波動連累。

猜猜我當時有什麼反應？我聽到後開始崩潰，並坦承自己錯過了所有相關工作的截止期限。結果他不慌不忙地建議我申請附帶獎學金的經濟學碩士課程，至少這個選項目前還開放申請。

長久以來想要保全面子的心態導致我裹足不前，然而這一場臨時的會面，卻讓意想不到的貴人為我開創了道路。要是沒有這場幸運的會面，我可能會繼續為了保全面子，整天承受龐大的壓力，但實際上卻終日無所事事⋯⋯最後我再度站上畢業舞台，回報了父母的熱切期盼。儘管我大學畢業後沒有立刻找到好工作，但我對自己選擇攻讀經濟學碩士學位的決定，感覺相當良好。當然，我們不能依賴運氣，以為在每個需要的時刻，命運會為我們帶來貴人，靠自己努力還是比較保險！

保全面子效應（saving face effect）常常拖累我們的個人發展，保全面子和預期損失規避容易被混淆，但我喜歡釐清它們。預期損失規避，指的是你預期會從損失感受到的害怕。舉例來說，假如沒獲得升遷，你預期自己會有什麼感受。同時，保全面子效應指的是你在經歷損失時，預期「他人」會有什麼評價。也就是假如沒獲得升遷，你預期別人對你會有什麼想法？我們經常只因為擔心別人會怎麼想或怎麼說，就裹足不前。

來源：Photo by Akson on Unsplash

有聚光燈照著你？

舉例來說，諾拉是極具創意天賦的產品開發者。她的職責是發想出點子，為公司產品帶來創新和突破。儘管她的工作能力一流，但她所在的行業步調飛快，沒有人會手把手地帶她走過升遷流程。另外，諾拉長期自信心低落，同樣是因為行業步調的關係；沒有人會跟她說，她的表現長期以來有多棒。

如果你在走廊隨便攔住她的同事詢問，他們幾乎會一致認同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如果你跟諾拉談起她為什麼要保持慣性？她給的理由卻是，不想失敗後還得在咖啡廳面對同事。我沒開玩笑！

對所有人來說，公開被拒絕，無論是在同事、朋友或家人面前被拒絕，都比私底下被拒絕還要難受好幾倍。為什麼？為什麼人們婚姻破裂會擔心鄰居怎麼想？如果我們沒有順利升遷為什麼會難以面對同事？對想要減個幾公斤的人來說，為什麼會怕別人看到我們穿著健身服裝運動而不敢出門？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理解到，把被拒絕的重大事件告訴某個在乎你的人，其實能夠獲得安慰。我想那是因為我在求學的過程中受到了創傷，因為在學校只要有任何一件事情沒做對，老師通常就會竭盡所能讓你了解到你應該要做對。然而現在我有一票知己，他們會在我失敗時讓我好過一些。至於會落井下石的人，根本不需要讓他們知道。說真的，管他們的。不想看到你勇往直前或積極嘗試的人，根本就不會真心為你加油打氣。

為了應付這些有時候就是無法避開的人，失敗時盡量低調，獲得升遷之後再讓他們知道就好。放手去爭取，只讓信任的至交了解你的計畫，知情的人數越少，保全面子效應就越弱。

但難保每一次失敗都能保持低調，你可能需要在一群觀眾面前向投資人提案、參選或參加公開賽。又或許你真的很需要搞定的活動正是公開演講，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在臥室裡對著梳子說話吧？那怎麼辦？

首先，你要放寬心知道，人們對你的注意力沒有你想的那麼多，我們在自己的心中很突出，所以經常誤以為別人也會對我們這麼強烈、頻繁地投入注意力。

這叫做聚光燈效應（spotlight effect），這個詞由行為科學家吉洛維奇（Thomas Gilovich）提出來。他和同事證明了即使你感到丟臉並十分確信每個人都注意到你的焦慮，事實卻並非如此。人們會自以為是，太關注於自己的需求，不會給你多少注意力。聚光燈沒有像你想的，那麼常照在你身上。

別對此失望。當你發現錯誤和失敗並不如你害怕的那麼常被注意到，就不會綁手綁腳，應該多去嘗試錯誤和失敗。接受聚光燈效應的現實，別讓你想要在大眾面前顯現的形象，阻礙你推動計畫。如果搞砸了，就像我在大學時沒及時申請工作一樣，不妨向信任的對象尋求建議，並腦力激盪出一個能幫助你前進的解決方案......

【延伸閱讀】
《破解從眾效應》
《偏見也有改變的一天》

本文授權轉載自：科學人

責任編輯：傅珮晴、錢玉紘

參考→https://www.bnext.com.tw/article/66672/psychavoid-outl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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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哥觀點★

規避錯誤造成別人給你的忠言逆耳！

造成你為了面子！

而選擇聽不進去，

自然就錯失了進步的機會！

違反人性有難度！

要靠你的智慧和方法！

唐太宗能接受衛徵的忠言而不起殺心！

那真的是很有涵養的人！

你也可以改變自已！

在於修行就是修正自已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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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要改變有難度！

就一點一點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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